“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这首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年轻的朋友们来相会》是我们在学生时代经常传唱的,可说是真正唱出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心声。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晃从师范学校毕业至今已27个年头了。而在学校学学的那段令人难忘的欢乐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在学校的日子里
我是1987年从新都师范学校毕业的。记得刚入学时,一位老师便对我们说:“小伙子、姑娘们,你们都是精英!”大家一愣,我们正为就读的是师范而不悦。“因为你们是从初中的尖子生中选拔出来的。”他微笑着又说。此话想来也有道理,因为在那个时候农村的孩子都想跳出农门,能考上中师中专就等于改变了命运。所以那时初中成绩优异的学生大多报考了中师中专,少有去读高中考大学的,不像现在。这位老师的话多少增添了我们就读师范的信心。
80年代,一群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
因为我们就读的是师范,国家解决生活费,学校统一发放饭菜票,所以在学校的生活基本是不存问题的。至于学习任务,那还是较繁重。既有文化课的学习,同时还有教学基本功比如普通话、三笔字、选修音乐的还有琴法等的练习考核。那时的老师们教学 都很认真负责,有个别老师还挺较真。不及格定要补考的,补考三科不及格,留级!当时就有上一届的学生留级到我们年级的。
当时,对我来说,在学校最快乐的时光便是课余在阅览室如痴如醉地阅读报刊杂志。因我爱好文学,所以积极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并参与了学生会刊物《曙色文艺》的编辑工作。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愉悦而又有意义的事情!我所撰写的《今晚电视< 济公>》一文荣获学校暑期社会实践调查征文第二名,所创作诗歌在《成都晚报》、《教育周报》发表,这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几个文学青年主办的文艺刊物
对大家来说最快乐的事当是晚上在学校操场看电影。因为学校定期会给同学们放映一部精彩的电影。吃完晚饭,各自端上自己的小板凳,在操场上分班坐好。在清凉的晚风中,大家说说笑笑,等待电影的开始。现在想来也觉得那是多么的美妙和惬意。
师恩难忘
中师三年,所学科目甚多,教过我们的老师也很多。鞠鹏高老师是教授我们《文选与写作》课的。他是一位颇有才华的作家,是著名的戏剧电影《芙蓉花仙》小说的原创作者之一。《芙蓉花仙》作为新都芙蓉花剧团代表性剧目,曾创造了23年上演2500场的奇迹。他所创作的长篇武侠小说《天山丽人行》、《青衫红袖》,我们都曾在杂志上目睹并仔细阅读。谈到写作时,他说,作家等于作品加作品加作品。说明了一个作家要靠作品说话,同时也道出了作为一个作家所付出的的艰辛。此话对我后来从事写作产生了积极的影响。鞠老师风趣幽默。一次课堂上点名提问,当他念到我班班长苏调成的名字时,他笑着说:“这个名字好,工作要调(diào)成,工资要调(tiáo)成”,引来大家一阵开心地笑。
《文选》李义让老师是专攻地方人才研究的,他的学术研究成果曾受到新都县委县政府的表彰。他外表言行朴实低调。因年龄原因,他可能是执教我们所有的科目中少有的几位用四川话上课的老师之一吧,但他的课大家都非常喜欢。他执教著名作家孙犁的《荷花淀》一课,讲解绘声绘色,分析鞭辟入里,给人感觉仿佛他就是作者本人。这可能是他和孙犁先生的文风性格相近的缘故吧。李老师还是新都县人大代表。别看他平时性格温和,当看到社会上的一些不良现象时,他敢于上书直言,伸张正义。《成都晚报》曾以《李义让当仁不让》为题,报道他这位地方人大代表的先进事迹。他常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即在其位,即谋其政。充分体现了其做事尽职尽责的精神。后来,我之所以喜好文学,喜欢文史研究,可能是受这两位恩师影响有着很大的关系吧!
三年我们学有所成,要感谢的恩师很多!有普通话超标准、说话节奏极快、课堂上大家都害怕她提问,现为西华大学人文学院的副院长、教授的杨绍林老师;有如魏巍《我的老师》中主人公魏云芝老师一样温柔宽和、可亲可敬的蔡健老师;有外表风流潇洒长于书法,堪称偶像派的王皓老师;有个性张扬、学识渊博,现已是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四川现代国画院副院长的张星誉老师;有如母亲一样事无巨细、对子女严格教育而又关爱有加的班主任李建群老师;有像大姐姐一样肩负重托关爱弟弟妹妹的宋敏老师……感谢,感谢所有教给我们知识,给予我们人生教诲的老师们。高山不移,碧水常流。我师恩泽,在心永留。
二十二年后的相会
“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啊,亲爱的朋友们/创造这明天要靠谁/要靠我,要靠你/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挺胸膛,笑扬眉/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正如歌中所唱“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2009年暑假的一天我们新师84级2班的同学又相会了,只不过不是二十年后,而是二十二年后。原来在新繁的母校已改为新都二中的初中部。曾经的新都师范学校已迁到新都县城,升级为专科学校,系成都教育学院的分校。于是,同学会便在新学校对面的一个农家乐内举行。面对陌生的新母校,终究少了那份见物如旧、似曾相识、仿佛如昨的那份熟悉感、亲切感。
二十二年后再相会
此次同学会,班上同学虽未全部到场,但毕竟大多数都光临了。当听闻一同学已去世的消息时,大家的心中顿时有一种昔日学友相聚时“遍插茱萸少一人”的哀痛之感。
会上,只邀请到了三位曾教过我们的老师。李建群老师是我们中师一年级时的班主任,年近八旬,头发花白,且身体多病,是女同学们将其搀扶出来的。宋敏老师系我们中师二年级时班主任,教我们数学。我们读书的那会儿她刚从师范院校毕业不久,就像我们的大姐姐。当时大家都知道她和学校里一位高大且富有男子汉气质的男老师谈对象。而同学会上,宋老师说她的儿子已高中毕业,并考上了大学。我们在为宋老师高兴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时光的飞逝。时光老人可以温情地让一个婴儿逐渐长大,同时又无情地让成人逐渐走向衰老。胡学勤老师教我们几何,时已八十高龄,但任精神矍铄,且还是那样的富于幽默感。他说自己身体之所以还不错,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儿女儿媳孝顺。真是乐者心宽,仁者寿,家和万事兴,子贤父命长。
恩师莅临同学会
时间能改变一切,甚至是一个人的相貌。毕业时大家大多十八、九岁,经岁月风霜的消磨,见面时有的同学从相貌几乎已认不出来,待对方报出姓名方敢确认。于是,每进来一位同学,大家便让他(她)“猜猜我是谁”。现场喜剧连连,欢声笑语不断。现为彭州市作家协会会员、特级教师的何敏同学在事后记述此次同学会的诗中写到:炎炎烈日母校荷,密密枝叶林荫遮。高高横幅挂园门,哈哈来者猜何人?
二十二年时间能改变许多,虽然同为师范毕业,但有同学成了法官,有同学成了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有的做起了生意……当然大多数的同学干的还是老本行,默默无闻地从事着甘为人梯的教育工作。
感谢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展,那次同学会后我班建立了班级QQ群,大家虽未蒙面,却可以在网上聊天。发个笑话,送个贺卡,互致问候,谈天说地,组织活动,仿佛对方就在自己跟前,终于使人又回到了当年那个熟悉的班集体,又感受到了当年那个快乐的班集体的存在。
只是这个群里只有当年的学生,没有当年的一个老师。如果把班级群比作我们的班级,那么所有群成员就是班级成员;如果把班主任比作是群主,那么科任老师就是管理员。群教室里同学们有时在激烈的讨论,就像班队活动一样热烈,有时全体又静默无语,就像在安静地上着自习,只是作为群主的班主任、作为管理员的科任老师已不在……
(图、文:晏宗文,原文载于《品鉴彭州》微信110期)